后来遇到当地的一位中国人社长,他告诉我,因为朝鲜知道现在3G手机的厉害,怕你们拍了朝鲜不好的镜头,立马让卫星送往世界各地,让伟大领袖蒙羞。
我很听话,把手机和笔记本全搁在国内,就拿了一台相机走进了这一神秘而贫瘠的国度。
到朝鲜后,我遇到的第一位可爱的女人,是餐厅的服务员朴银姬。当她给我们端上一盘切成片的新鲜松茸时,我对她说了刚学会的一句朝鲜语:“ARUNDA SUMIDA”(你真漂亮),银姬的脸,刷地红艳,如同红富士苹果一般可爱。
没有想到,她用中文说了一句“谢谢”。银姬没有化妆,但抹了口红,依然清纯的如同出水芙蓉。后来到市里的供销社转一圈,才发现,店里只有一种化妆品,类似于中国80年代初乡镇企业生产的油腻腻的乳液。
银姬其实已经25岁,陪同我们的官员说,她还没有男朋友。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还没有男朋友,那真叫“资源浪费”。
我对银姬开玩笑说:“要不你嫁给我?”她又是大红脸,说:“不可以的。”后来我问了金先生,才知道银姬说的“不可以”,不是“不愿意”,而是朝鲜根本就没有“国际结婚”这么事。假如中国人真的要娶银姬做妻子,那么,唯一可行的办法是,这位中国人留在朝鲜改国籍,别无他法。
罗先市有一个很大的海湾,叫“罗先湾”。靠近城区的海边上,有一片小松树林,当地政府在那里树了一块牌,叫“海洋公园”。我去那里散步,发现这一个公园压根儿就没有公园的影子,除了一条小路,和几把椅子。
但是,就是这么一个贫瘠的海边公园,却是当地年轻人谈情说爱的最佳去处。当然没有拥抱,没有亲吻,没有放肆的动作,只有矜持的笑语,和低头弄衣角的羞涩。
我忽然觉到自己回到了70年代。当年中国人也是这样,推着一辆自行车,与女朋友保持着一个拳头的距离,沿着小道傻乎乎地走着,一直走到天黑都不敢轻易地拉一次手,纯洁的一塌糊涂。
因为一个单位的男孩子少,所以,虽也有勇敢的自由恋爱者,更多的是还是同事或亲戚朋友介绍恋爱结婚的居多。
结婚时,房子是单位里分的,家具是自己添的,女方需要准备的是,一辆自行车、一台缝纫机、一只箱子。有钱人则添一台电视机,或者锦缎棉被。汽车对于他们来讲,还只是一个遥远的传说。因为整个城市,除了人民委员长(市长)有小汽车外,街上跑的,不是单位的运货卡车,就是农庄进城的拖拉机。
朝鲜人的婚礼大都在家里举行,因为城里没有什么酒店,也花不起这个钱。罗先市一家最大的餐饮店——“朝鲜冷面馆”,也是去年刚刚建成。类似于当年中国各地的“工农兵饭店”,一个小城一家,国营的。
朝鲜人的爱情故事,就这么简单。亲一口,就会定终身。